秦政感受着茶座上敌视的目光,瞬间有种亲切感涌上心头。
以前的他,看到这些书生,内心会油然而生出鄙夷之情。
“真好!”秦政感叹一声,正要进入包厢。
“等一下!”
一个护卫模样的男子,突然堵住了包厢的入口,他语气嚣张地说道:“这处包厢,我家公子要了,你换处地方吧!”
萧敬正想站出来说话,竟敢对陛下无礼,肯定要训斥一番,可秦政却是耐着性子,指了不远处的包厢,“你看那里,还有位置。”
都是出来享受的,秦政并不想将事情闹大。
护卫摇了摇头,“那个位置距离的花魁太远了,不如你过去。”
秦政点头表示认同:“说得有理,那我建议,你们可以找张茶桌,跟书生们坐一起,那样便可以离花魁更近一些。”
一道身穿华服的身影,在护卫拥护下,走了出来,“这些人配吗?想跟本少爷同桌,下辈子投个好胎再说。”
身穿华服公子哥看不上这些穷书生,这些人仗着有才华,总是和自己抢花魁。
年轻公子哥看向秦政,得意地说道:“这里是最好的包厢,本就是留给最尊贵的人,论地位,本少爷比你尊贵,你说呢?”
秦政挖了挖耳朵,淡淡说道:“哪来的瘪三,和我谈地位,你配吗?”
“大胆。”年轻公子哥愠怒:“我是赵洁栋,家父乃是赵忠,你竟敢这般同我讲话。”
“原来是赵大公子,愚弟郑文忠,久仰大名。”
距离最近的一处包厢,里面的公子哥出言劝阻秦政道:“这位年轻人,听为兄一句劝,赵公子的身份背景你招惹不起。”
语罢,郑文钟走出来,朝着赵洁栋拱手行礼后,冷冷扫了秦政一眼,继续说道:“我来说句公道话,你还是滚到最旁边的包厢去吧,要是坏了赵大公子的兴致,你担待不起。”
郑文钟的吹捧,让赵洁栋十分受用,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赵洁栋不屑地看着秦政说道:“看到了吧,你一个无名之辈,根本没资格跟我谈地位。”
秦政睥睨对方:“哪里来的狗腿子,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,哪里来,滚回去。”
“混账东西,你敢这般和我讲话”郑文钟气得满脸通红:“赵大公子,请给愚弟一个机会,我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。”
服了,怎会有这么不长眼的蠢货,秦政看了萧敬一眼,后者会意,上前一个巴掌直接扇在了郑文钟的脸上。
“你,你,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在我的面前逞凶,我看你是活腻了。”
“聒噪!不想死的话,就把嘴巴闭上。”秦政看向郑文钟,不怒而自威的眼神,直接将郑文钟给震慑住了。
秦政转而看向赵洁栋,“你口中的赵忠,可是当朝首辅赵忠赵大人!”
赵洁栋也被秦政的眼神吓到了,他有些结巴地说道:“你既然知道,还敢这么跟我说话。”
“蠢货。”秦政实在不想搭理这些人,嫌弃道:“赶紧滚一边去,本老爷没心情陪你过家家。”
刚才的露怯已经让赵洁栋感到羞耻,现如今秦政竟然还敢出言不逊,他看了护卫一眼,后者得到示意后,果断出手,抬拳朝着秦政面门打去。
旁边的老鸨子看到这一幕,两条腿当时就软了,竟然敢行刺当今天子,这事追究起来,妈呀!醉风阁上下人等都得掉脑袋啊。
然而下一刻,那名出手的护卫,直接倒飞而出,出拳的右手,硬生生被打成一团糨糊。
只见陈铁柱如同铁塔一般挡在秦政面前,他朝着那名护卫吐了口唾沫:“就你这样的垃圾,俺能打一百个。”
赵洁栋一看,大手一挥,带出来的十数名护卫立马站了出来。
然而令赵洁栋没想到的是,就在这个时候,秦政身手立马冲出数十名护卫。
赵洁栋一看,人数落了下风,真要动起手来,他这边绝对讨不到便宜。
他出言威胁道:“这个包厢,老子要定了,不想被打断腿的话,乖乖让出来,否则后果你承担不住。”
“滚!”秦政冷哼一声,大步迈进包厢之中。
“很好,你给等着,等的诗会结束,本少爷便让你横着离开风月阁。”赵洁栋带着手下,走向了郑文钟的包厢。
郑文钟无奈,只能带人迁往最偏的包厢。
冲突来得很快,结束得也很迅速。
之前那些嘲讽秦政败家子的书生,一个个禁了声,这也太狠了,直接就卸人手臂。
秦政进入包厢,娴熟地侧躺在椅上,而萧敬则是伺候在一旁。
没过多久他的目光,便被莲步款款现身的李师师吸引,只见面色桃红,一双闪亮的眸子吗,仿佛能勾起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。
单论五官绝对和赵飞燕在同一个级别,属于那种走在街上,绝对能让所有男人回头撞墙的美人。
论身材,酥肩半出,雪白的脖颈延绵而下,是一条被薄纱遮住的沟壑,那沟壑深不见底,看上一眼,恨不得深陷其中。
这样的美人,有资格自称醉风阁,乃至京师头牌花魁。
诗会的以行酒令开场,而李师师则是当起了令官,令官负责主持行酒令的同时,活跃席面上的气氛,这份活计只有非花魁莫属,作为诗会上行酒令,对文学造诣要求极高,寻常女子无法撑起场子。
此时正在轮流说拆字令,拆字令重再报一个拆字。
开头的是一名身穿灰袍的中年书生,他沉吟许久才道:“山上有明光,不知是日光,月光?
花魁娘子微微作揖,在一阵深刻点评中吹嘘一番,使得中年男子喜形于色。
这就是令官须由花魁负责的原因,换作没有文学功底的寻常女子,拍马屁都可能拍不对地方。
几次下来,行酒令很快便来到了秦政这边,这就很尴尬了,行酒令这项业务没接触过啊,索性直接跳过。
而这立马引来场上不少人的窃窃私语,若不是门口的陈铁柱震慑住,许多人早就放声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