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禾的回答,倒是在烁阳和身处空间的姜沉鱼意外。
下一秒,她上前两步,看似催促的,推着烁阳往外面走去,“哎呀哥哥,我真的不用你给我扎头发了,这秋容姐姐都来了。你赶紧回房间去换衣服吧,穿着睡衣四处走,让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?我们这,可是要进宫去找皇后娘娘玩啊。”
言语间,她不停的朝着烁阳使眼色。
烁阳顿时领会,点了点头微微摆手,“不用算了,我也落得个清闲。说得好像我愿意给你扎头发一样,还不是看你自己揪巴了半天,才好心帮忙的,结果还好心当成驴肝肺,你不领情还埋怨我。”
话音落,他借机往外走,“秋容姐姐,青禾这边就交给你了,我回去穿衣服了。”
“去吧去吧,小郡主这边我来就好。”秋容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,还轻声安慰,“小郡主毕竟是妹妹,小郡王做哥哥的,多担待妹妹一点啊。”
烁阳摆了摆手没有回应,快步往外面走去,还有意无意的带上了房门。
见此,秋容无奈,轻轻摇头,转而领着青禾坐到梳妆镜前。
她轻轻为小丫头捋着被她拽的乱七八糟的头发,温柔开口,“小郡主,其实小郡王是个不善表达的男孩子,作为哥哥,在公主不在的这段时间里,他已经在很努力的照顾你了,也处处都在让着你,小郡主也得学会体谅一下哥哥啊。”
“嗯,我知道……”青禾看向惊喜之中,回应得漫不经心。
她表面看起来,是在看镜子里的自己,实际上,余光却瞥着镜子中的秋容,内心强烈的歉意油然而生。
她和烁阳之间,当然是没有什么矛盾的,刚刚也就是为了做场戏。
毕竟也只有这种情况,烁阳才离开、回房间得理所应当,否则这几日,他二人一直形影不离,突然走开会有些奇怪。
而另一边,烁阳的房间,房门紧闭着。
姜沉鱼离开空间的范围,面色凝重的站在烁阳面前,“烁阳,那个徐镇司死了。今日卯时被人发现的,在房间里上吊自戕了。”
“上吊自戕了!?这……”烁阳瞳孔明显放大。
这还是姜沉鱼第一次,看到他神态管理险些失控,“昨天夜里娘亲去亮明身份,逼着他写罪己书后,我和青禾就只是按照娘亲的意思,去扮鬼扮魂吓唬了他一下,仅此而已,也没有什么血腥的画面之类的,怎么就……”
他垂下头去,喃喃自语,神色紧张,“我们真的没太吓唬他的,怎么会这样……他竟然被我们吓破了胆、自杀了?”
烁阳毕竟是个孩子啊。
眼下这情况,在他看来,就好像是他和青禾的没有分寸,造成了那个徐镇司被吓得真以为冤魂索命,然后自杀了。
也就是说,他们间接杀人了……
姜沉鱼本就清楚,两个小家伙绝对不可能杀人,这也不过就是走个形式,盘问一句罢了。
只是这么看起来,烁阳确实是被吓到了,从小到大纵然再成熟,却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,一时间被吓蒙了。
她连连靠近过去,说是拉过烁阳,轻抚他的头,“别多想,他是被自杀的,和你们没有关系。他身上有明显的挣扎痕迹,应该是被人吊起来的。与其说是上吊,不如说是勒死。”
“我这趟过来,只是想和你们确定一下时间和过程,还有当时,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事物。所以烁阳,你只管把你知道的,都跟娘亲说就行,其他的不要多想。”
“和我跟青禾没关系?”缓缓离开姜沉鱼的怀抱,烁阳将信将疑的扬起小脸,看向了她。
姜沉鱼坚定的点头,“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别说真的没有了,纵然有点什么间接的关系,她也不会说的。会替他们认下那些,不给他们留下一丁点心理阴影。
“真的和我们没关系?”
“真的。”
看着她这神色,烁阳终于是放心了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了……人家是坑爹坑娘的,他们这是他们娘亲坑他们啊!
是亲生的吗?
刚刚听到他们娘亲那番形容的瞬间,她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,感觉整个世界都黯淡无光了,前方一片渺茫。
接下来的一刻钟时间里,烁阳压低了声音,将全过程都说给了姜沉鱼听,甚至细节到突然吹过来的一阵风,吹动了几串珠帘。
对话结束。
深深叹了口气,姜沉鱼轻抚烁阳的头,一脸欣慰,“几天不见,我们烁阳和青禾都成长了不少呢。青禾不再像从前一样,做事情时、一直粘着娘亲,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了;而我们烁阳,把妹妹照顾得特别好,做事情也稳重。有你在,娘亲便觉得放心多了。”
听着姜沉鱼的话深深叹了口气,烁阳垂下头去不语。
见此,她隐隐担忧,“烁阳这是怎么了?”
“没。”烁阳叹气,摇了摇头,“也不知道娘亲什么时候,才能回来。虽然也还能见到,可终归还是不能时时刻刻……”
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,生怕姜沉鱼会生气一般。
见此,姜沉鱼心里也怪难受的,在他面前蹲下,“娘亲答应你,一定会尽快解决所有事情的,好吗?你也要答应娘亲,娘亲不在的时候,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妹妹,不要让自己身陷险境之中。必要的时候,不要担心暴露空间的秘密,保护自己才是第一位。”
说话间,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一个人影,面色一紧。
“还有洛君淮,那个人诡计多端,倘若你们真的碰到他了,千万小心,不要被他给算计了,更不要听信他的花言巧语。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,都没有任何可信度。”
如果不是姜沉鱼提到这,烁阳真是差点给忘了。
他猛然想起来,随即道,“对了,娘亲不说我差点忘了。那个洛君淮,从打娘亲离开,就更加杳无音讯了,安静的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”
“所以,我和青禾就在想着,有没有可能,他尾随娘亲一起出城了。”
姜沉鱼倒是真的仔细回想了下,“至少到现在,他还没有出来捣乱过,所以我也不确定……等等,有没有可能,那镇司的死……”
母子二人相视一眼,思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