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提走的时候还问张阳，下一回什么时候开课，罗源在旁边疑惑地看了张阳一眼，但他什么都没说。

好孩子要知道，对自己的师傅，要学会秋后算账。

趁着张阳去厨房倒茶的功夫，罗源立马贴着上去询问。

“师傅，你在外面做兼职了？”

你才需要兼职，这孩子说话越来越让人想要揍他了。

张阳翻了个白眼。

“我这是聘请！”

“是哪所学校啊？我看着那个叫莫提的男孩，穿的样子像是寺庙里面的。”

“那是一个你可以称为学校的地方，那边收留了很多的人，无家可归的、没有人生目标方向的、绝望的等等，那是个很好的地方。”

罗源听得一脸的向往。

“但是，罗源，我希望你永远不会去到那里。”

“是因为那里只收无家可归和绝望的人吗？”

“那里当然，不止收无家可归和绝望的人，我不希望你如果有一天去到那儿，是因为无家可归和绝望。”

张阳按着罗源的肩膀，认真地说到。

“我是你的师傅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，这句话在拜师礼的时候你父亲和你说过。”

罗源点了点头。

“爸爸说，要让我在对您恭敬的同时，也要像您的孩子一样关心你，对你好，等你老了伺候你。”

张阳摇了摇头。

“在我这里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意思，是我不仅仅是教导你的老师，你也可以将我当做你的父亲一样依靠。无论你出了什么事情，如果你寻求无门，要记得来找我，我会给与你帮助。”

罗源看了张阳好久，突然一把抱住了张阳。

“师傅，你真好！”

张阳拍着罗源的肩膀，朝外看了一眼。

“先生，偷听别人说话不是一个好习惯！”

莫度男爵从门后走了出来。

“抱歉，我不是故意偷听的，我就是看你们去了那么久，有些担心罢了。”

罗源端着东西先出去了。

等罗源彻底走远了，莫度男爵才开口。

“你刚刚说的那番话真棒！”

“谢谢夸奖！但我想你要说的不是这个！”

莫度男爵犹豫了一下，开了口。

“莫提他被打击到了，他觉得自己很没用，他现在有些无法建立信心。”

“所以你找我是干什么？我可不是心理医生。”

“你能帮我去劝一劝吗？”

张阳不说话，就那么看着莫度男爵，半晌，才有些疑惑的开口。

“莫提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？”

莫度男爵翻了白眼。

“你在说什么傻话呢？”

张阳摊了摊手，一脸无辜。

“就是看你一副慈父多败儿的样子，有些脑洞罢了。”

莫度男爵突然有些沉默。

“你刚刚说，慈父多败儿？”

“难道不是吗？那小家伙一表现出一些不对劲，你就想着帮他找回场子，或者想办法弥补什么的，很多孩子就是这么毁了的。”

莫度男爵难得的在张阳面前有些失措。

“我……好吧！我的确有些问题，在莫提的教育上。”

“别担心，这种孩子当着你的面失落，背地里可会给自己找场子了。”

张阳突然打开了厨房的窗户，这在梅花桩边上的莫提和罗源喊了一声。

“我和莫度男爵有事情要谈，你们两个先喝茶，不用管我们。”

罗源赶紧问了一句。

“师傅，需要多久，我好给你留些茶点。”

“没一个小时结束不了，你们自己吃吧！”

莫度男爵不理解。

“为什么要这么说？”

张阳带着莫度男爵从厨房的后门绕到了后面的一排篱笆下，在这里能够将梅花桩边上的场景看得清清楚楚，声音也能都听得到。

他们两个刚刚在篱笆边上蹲下，就听到了两个小伙子不大友好的对话。

“喂！你练功几年了，能在梅花桩上站那么久，不会你只会蹲马步吧？”

“那也比你好，起码我蹲得比你久。”

莫提顿时被激怒了。

“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？”

罗源抬眼，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。

“你还能打得动？万一等下被我打惨了，你可是要哭哭啼啼地回去的。”

“你别小瞧我！再说了，要是我受伤了，我就说是我自己摔的，不关你的事。”

“那你可就想错了，你要是被我打伤了，我绝对认，不需要你说谎，比武切磋，受伤在所难免，我敢伤你，我就敢认，只不过……”

“只不过什么？你不是说你敢伤就敢认吗？”

“只不过你一身伤地从我们武馆出去，我怕别人说我们武馆以强欺弱，那就不好了。”

张阳差点没在篱笆后面笑出来。

果然是他的好徒弟，这说话怼死人的本事，随他！

莫提这些是真的被气得不轻，指着罗源，张了半天嘴，没能骂出一个字来。

“别指了，不是说要打架吗？为了防止我伤到你，我们点到即止。”

莫提愣了一下。

“什么叫点到即止？”

“你连这个都不知道？”

莫提摇了摇头。

张阳也看向了莫度男爵，莫度男爵捂着脸，做了一个口型，说：忘了。

这意思就是，这种常规术语忘记教了。

张阳也把脸捂住了，苍天呐！他要加收聘请的费用，看来他还要给卡玛泰姬的学生加上除了拳脚功夫之外的其他课程。

罗源已经给莫提解释什么叫点到为止了。

莫提听完了解释，又是一脸不解。

“既然已经打了，为什么要点到即止呢？”

莫度男爵把刚刚想拿下去的手，又捂在了脸上。

张阳捂脸的手已经彻底不想拿下来了，这聘请的工作，他可不可以不教了，感觉任重而道远啊！

他接下去估计要上很多的文化课给卡玛泰姬的孩子们，可是他真是不想教文化课啊！

好好的学习功夫，难道不好吗？

罗源也被这个问题给无语到了，他看了莫提半天，问。

“你的老师没跟你说过吗？”

莫提摇头。

“没有呀！”

张阳从指缝里面看着莫度男爵彻底低下去的脑袋。

莫提又说。

“张老师今天第一天来教我们，除了马步，啥也没说。”

罗源不再说话。

张阳惊得将手都放下了，他瞪着莫顿男爵，这种事还要他来了才能教，卡玛泰姬的老师前几年都全部都灭绝了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