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,大哥,你这不是简单伤风感冒,而是挨了一枪啊,要不是他医术高明,您老人家早就挂了好吗?!
3天!
你怎么不干脆一刀杀了我?
不过,夜羽也不敢出声,毕竟他们家景总凶起来,真的是连鬼都怕,说不定真的会杀了他的。
宝宝心里苦……
夜羽一脸弱鸡的抖了抖手,“咳……那个,景总,我尽力……”
景枭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,目光淡淡的望着夜羽身后的位置,刚才,沈瑾汐就是一直坐在那里的。
那丫头……如果对他狠心一点,是不是时间长了,他终有一天会放下的。
可是现在呢?
景枭不知道。
……
京海公馆外。
岚歌勾着沈瑾汐肩头,哭过之后的眼睛还有一点肿,可这也丝毫不妨碍她的狂拽酷炫,她豪气十足的道:“小汐汐,这一次你救了我们家景总,今后你要是有什么难处,尽管开口,我岚歌要是有半分犹疑,我就是王八蛋。”
沈瑾汐顿时哭笑不得,扭头看向岚歌,“就算我没救景总,有什么难处,你难道还会不帮我?”
岚歌“切”了一声,“话是这么说,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要不是我不是个弯的,我就娶你了。”
沈瑾汐白了岚歌一眼,把她手从肩上拿下来,笑眯眯的道:“我也不喜欢女人,不过话说回来,景总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,要你来无以为报?”
岚歌先是一愣,接着转开视线,有些不自然的道:“景总是我们老大嘛,他还救过我命,虽然他都已经不记得了,可我记得,永远都不会忘。”
沈瑾汐摸了摸下巴,“啧……我倒真是没看出来啊,一直都以为你只是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,却没想到,你居然……唔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嘴便被岚歌一把捂住,岚歌耳根子烧得通红,“你你你你你不许乱说!我我我我怎么会……我只是……报恩!对,就只是报恩而已!”
沈瑾汐一把拍开岚歌的手,抹了抹嘴巴,“你自己说出来的话,自己都不相信,岚岚啊,你真当我三岁小孩子哄吗?”
岚歌背脊陡然一僵,她闭了闭眼,然后睁开,有些无奈的开口:“那我又能怎么办呢?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,他从来都只把我当兄弟……算了,不说这些了,你确定不留下来,要回去你那个野·男人身边?”
沈瑾汐纠正,“什么野·男人,他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,也是我孩子的父亲,我想,我找到了自己的归宿,他是我这一生都会拿命去护着的人。”
岚歌斜瞥了沈瑾汐一眼,语气幽幽,“我他·妈·的不想吃狗粮,赶紧滚吧!”
沈瑾汐笑了笑,挤兑了岚歌几句,两人一路说话,很快就走到了公馆大门口,刚从大门出来,沈瑾汐就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。
顾云琛长身玉立,独自站在车门边,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颊上,在看到沈瑾汐的那一瞬间,仿佛微微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错愕之色,只是还来不及捕捉,便消失无踪。
岚歌长长叹了口气,“什么时候,我出去归来,也能有个人站在家门口等我……我死而无憾啊。”
沈瑾汐白了她两眼,岚歌把她往外推了推,“走吧,赶紧滚,少在这里辣眼睛,妈·的,”老子去洗洗眼睛。
她嘴上说着嫌弃,可眼底却是羡慕。
他们这样的人,这一生都在血雨腥风里摸爬滚打,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,也永远都不知道,自己或许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一个家。
也是啊,普通人家,谁会想要找一个整日里泡在一堆男人里,把打架捅人刀子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就像是家常便饭的……
岚歌忽然抬起手,抹了把脸,然后一脸潇洒的呸了一口唾沫,今朝有酒今朝醉,浪得几日是几日,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?
与此同时,沈瑾汐已经走到顾云琛身边。
夜风猎猎,灯火万千。
沈瑾汐忽然朝前,脑袋贴在男人心口,双手环过男人的腰,碎碎念似的小声咕哝:“心肝儿啊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我有点累了,还一天都没吃饭。”
男人沉默了两秒,下一秒,沈瑾汐只感觉自己身体突然一阵悬空,男人已经将她抱紧在怀里,在她错愕怔忪的几秒钟里,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——
“回家。”
沈瑾汐心脏猝然一揪,她略微抬起眸子,眸底错愕逐渐转化为零星笑意,双手勾住男人脖子,“好。”
原来最能击垮人坚硬内心的,其实从来都不是什么风刀霜剑,而是那个一直站在她身后,任何时候都能带她回家的那个人。
“砰——”
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,紧接着,是岚歌跳脚般的低咒声,“靠!”
她走路也走不好,一看到顾云琛抱起沈瑾汐的瞬间,脑袋狠狠砸在柱子上,疼得她眼冒金星。
说句实话,她倒是真的有点羡慕沈瑾汐那女人啊。
再一想她自己,她这一辈子,都怕不能够得偿所愿了吧。
好惨一女的……
……
夜羽仔细替景枭做过全身检查之后,这才大松了一口气,秦棱知道景枭醒了之后,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。
夜羽抹了把冷汗,“景总暂时没有性命危险,但这几天还是需要静养,我每天会按时来替景总换药的……”
没等夜羽把话说完,景枭冷森森的睨了他一眼,“滚。”
夜羽赶忙道:“是是是,景总,我这就滚,马上滚!”
夜羽说完,立马逃命似的跑了。
秦棱看向景枭,“您身上有伤,需要静养,我先走了。”
景枭朝着秦棱看了一眼,声音极冷,“是谁。”
秦棱似乎并不意外景枭会这样问他,他抿了抿唇,缓声道:“滨海,温垣。”
景枭目光里一片漆黑,脸色阴鸷到近乎狰狞,“温垣么?很好。”
秦棱:“温垣继承温家之后,做事一向不折手断,景总想如何处理?”